2012年1月8日，由北京大学主办、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国家文化产业创新与发展研究基地)承办的第九届中国文化产业新年论坛在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举行。以下为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艺术学系主任彭锋发言实录：

　　彭锋：谢谢，我今天讲的题目是文化产业的跨学科教育，关于文化产业这样一个新兴的学科，它的知识体系和教育方式这样一些问题，现在正在讨论当中。怎么样来解决这些问题，我自从接到向院长的任务之后，我一直在思考，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文化产业在学科面临两个最大的问题，第一，基础在哪里，第二，人才往哪儿去，培养很多的人才并不一定都能够找到工作，第二，它的知识系统在哪里，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个知识系统，教一种知识也可以，如果两个方面都有问题，我觉得就需要反省文化产业的这样一种教育方式。

　　从问题出发，得出的这个结论也许会对问题的解决有一定的帮助。我从一个话题开始讲起，随着社会的变迁，社会的变化，尤其是最近这些年来，随着互联网，随着手机的高速发展，我们的知识生产方式也相应的发生变化，在上个世纪90年代出版了一本书，是强调了这样一种新的知识生产方式，有两种知识生产方式，有模式一，和模式二，模式一的知识生产方式，就是自成体系的知识，很多东西是纯粹满足知识自身的需要，就是自律的知识。

　　模式二，知识满足实际需要，目的是解决实际问题，模式二，既不是理论科学，也不是与之相对的应用科学，而是具体的项目科学。与理论科学不同，模式二，知识不是自律的指示体系，与应用学科不同，模式二，无需事先准备好的知识。模式二，知识依赖跨学科合作。模式二，只具有解决具体问题的效力，不能做一般性的推广。模式二知识与去现代，非现代或者后现代，前现代，现代和我们讲后现代，或者非现代，这个社会典型的区别，前现代社会里面，所有的符号能指所指都在一个领域，后现代社会基本上都是符号和符号的关系。现代形态知识需要一个最终的根据，知识暂时的有效性。有一种客观的实在作为它的依据，判断知识对错的依据，在后现代社会里面没有这样一个依据。所以只有解决问题的效力，解决了就是好的知识，但是你要证明它是不可能的。

　　模式二知识与全球化，经济全球化必然导致民族国家强权的衰落，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新的强权形式，一种新的帝国的诞生。这种新的帝国或强权形式，不再建立在单个民族国家的基础上，因而失去了中心，失去中心的强权或者帝国，就是失去所指的能指，或者空的能指，全球化的时代知识，将是失去所指的符号的集合。

　　本雅明，手工时代的艺术，膜拜价值，建立在所指的基础上，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展示价值，建立在能指的基础上，人类已经进入大众时代，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出场的沉默的大众被推到了社会的前台，膜拜的价值社会基础业已瓦解，展示价值成为大众社会的主导价值。模式二知识与块茎思维，德勒兹讲的，还有HansBelting，艺术史、世界艺术史全球艺术史，对于没有统一方向和线索的全球艺术史，最好根据德勒兹的块茎思维和游牧美学来加以研究和组织。

　　模式二知识与适度创新，艺术终结之后的艺术将不再有绝对意义上的创新，即推动艺术史进程的创新，只有适度创新，即通过挪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各种艺术资源进行的创新，在适度创新中，传统与创新之间不会截然对立。

　　模式二知识与文化产业，文化产业作为20世纪末兴起的产业，是后现代、大众化、全球化时代的产物。于文华产业相适应的知识生产方式，不是模式一的知识生产方式，而是模式二知识生产方式。目前出现的有关文化产业的指示体系和相应的教育方式的各种困惑，很多源于我们的模式一支是生产方式的眼光，要摆脱有关文化产业的知识和教育的困惑，除了对有关文化产业的知识和教育做进一步的完善工作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改变我们的评价体系，用模式二的知识生产方式来考察有关文化产业的知识和教育。

　　文化产业的知识特征，去中心性、去边界性和非系统性，用模式一生产方式生产出来的知识，都具有自己确定的领域或边界、核心的概念和封闭的系统。可能是临时性的，项目性的，由于文化产业涉及的都是具有高度复杂性的个案，因此需要不同科学之间的共同协作。这种跨学科的协作不是处于某种静止状态，而是处于动态的发展过程之中。比如，为了一个某个特殊的问题，不同学科之间的成员组合起来，形成一个工作小组，在问题的解决过程中，会形成一种新的知识，这种新获得的知识又会成为获得更新的知识的基础，如此不断推动新的知识的生产。

　　模式二，跨学科的合作涉及的范围更广。这样一种知识，我把它叫做不深究知识，因为你要深究就没有时间去了解其他领域的这样一种知识，我把它中间阅读，你不能读得太浅，也不能读得太深。作为模式二的知识文化业教育，铸锭是跨学科教育。跨学科教育已经成为今天高等教育的普遍形式，比如北京大学的元培学院就采取了跨学科的教育模式，并且获得了很好的效果。文化产业教育需要从学院之内的跨学科教育发展为超越学院的跨学科教育。

　　好，谢谢大家，我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