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中小学教师队伍的内卷化程度异常激烈。如各类媒体所报道,全国985、211各类名校的博士、硕士为了体制内的编制“独木桥”,一个个磨拳擦掌,争得挤破头。音乐周报今年争鸣版有一篇文章《你的音乐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主旨为强调“全科教师”,注重教师育人层面,不要过分计较教师出身何处,更举例芬兰教育的理念如何先进等。“全科教育”应该是所有学科从外围而言的大理念,每一个教师都不应该脱离育人之根本,这也符合新课标关于打破学科界限的要求。但应有一个前提:不能因为我们强调育人,而忽视学科的专业性。
“你的音乐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没有什么好炫耀的,甚至是极为不严肃且带有讽刺意味的调侃。一则,体育老师可以教音乐,是想说明体育老师音乐能力优秀,还是想谈音乐简单,谁都可以教?二则,这样问题的背后,是我们最为常见的探讨通才教育与专业教育的问题,甚至可以延伸到跨界的问题。
中小学教师招聘中,持有该学科相应的教师资格证,才有资格参加招聘考试。而高校教师招聘中,更为侧重所招聘专业必须同所学专业相一致。这也是为什么中小学教师队伍中更容易看到跨界的老师进入音乐教师队伍。2022版义务教育艺术课程标准颁布以后,更加强调各个学科的交融,打破唯技术、唯专业等暗线,重在强调音乐的美育价值,引导学生全面发展。笔者的观点可能和多数人观点不同:我认为的“专业性”,是先立足于本专业,而后将音乐教育、德育、美育等都囊括进“专业性”之中。一个教师只有自身对音乐的理解和学习深度愈加专业,才能更好地从中有所感悟,再从音乐中实现各个角度的融合。这种对专业性的追求,并不是孤立强调某个技术门类,如声乐、器乐、舞蹈,而是带有音乐与生俱来的人文关怀、文化内在、精神诠释和情感体验。一个人对专业的追求,一定是个人理想和家国情怀同在的。
我有很多教师朋友,他们有的没有很高的音乐学历,有的没有系统学过音乐,但他们有一颗不停学习、不停钻研教学、不停研究学生和学情的心。虽然本专业并非音乐,却未曾间断音乐的学习。我把他们的这种自我学习经历,称为“间接学习”。与此同时,你会发现我们的教师队伍里,音乐学历高的高材生比比皆是,“内卷”得可怕。评判这两类人群音乐教学水平高低的绝非简单的专业与学历,而是一个教师对自己所从事的教师职业的追求:是为了体制内的稳定与“躺平”,还是葆有教育情怀而为之不懈努力?
音乐,绝非只是教会学生一首歌、演奏一个曲子。音乐教师的责任,也绝非仅仅停留在教会学生简单的音乐知识与技能。以音乐为美,教师自身应永不停歇学习、追求之心,对音乐专业性的追求是本分,是底线,是保障。无论我们从哪里来,脚下若站的土地需要我们,那么我们就应该对得起那一份光荣的称谓,把音乐学好、教好,把每一个孩子们的眼界打开,让他们感受到美,体验到美,创造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