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英作为一个音乐家,非常看重情听众。音乐是人民创造的,郑小英把音乐知识的普及当成自己的天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把自己贡献给培养新的未来的听众上,很多音乐家都和她处在同一个时代同样的位置,但是郑小英却把这种重担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希望表演希望能与听众产生心的共鸣,希望自己演出的东西,大家能理解能喜欢,能和她一起分享艺术的美,这是一种感情上的需要。她不是那种孤芳自赏的音乐家,或者说她的音乐并旅需要凡夫俗子的认可。在她看来艺术确实是属于人民的,归根结底是人民创造的,在这方面有一点智慧、有一点才能的音乐家,她应该把它还给人民。如果音乐家把音乐看作是自己的事,那是很浮浅的,或者说是很自私的,这样的人没有仁么价值。
郑小英的这种认知要追溯到她在文工团时期的生活,其实她是温室里长大的一个女孩,家庭对她的教育是很封闭的,因为父母曾受到20世纪初的西洋生活方式和教育的影响,她父亲的一生思想比较开放。他们一方面从小教育郑小英要有一技之长,另一方面他们总怕她受到伤害。上学上女中女大,所有的课外活动不允许参加。但是他们给了郑小英一些很好的影响,从小学钢琴学跳舞,培养了郑小英的音乐感觉。那时郑小英的性格是比较内向的,虽然也喜欢各种活动,但并不善于言词也不善于交际。在毕业的时候,家里就鼓励她去读医,最后她考的是协和医学院。她母亲母亲认为当音乐家是没出息的,但是她却又希望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要有音乐修养。郑小英曾两次从家里跑出来,但又被抓”回去。她有一种好奇心,要摆脱家庭的那种好奇心,甚至她在十八九岁时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十几岁的男孩子。
当时文工团南下到武汉,她们工作是整天在街头搞宣传,街头搞宣传需要吸引观众,就在那时郑小英学会了三句半呱哒板这套东西。数来宝打大鼓拉风琴等等,常常是弄一个小调填上词就唱,而且很希望集聚的人越多越好。也许是这段生活对她锻炼的缘故,所以她一直感到我的工作不能离开群众,音乐需要与观众交流。后来在歌剧院搞音乐讲座时,有一个听众很同情她,说你太累了,又要指挥还要吆喝,一个艺术家来做这件事,确实不容易。但是她们传达音乐,是很需要大家来听,是很直接和听众建立一种感情的交流。当时郑小英很年轻,这些东西深深地植人她的心,对她的艺术活动影响太深了,她是为了听众不是为了我自己。后来到了音乐学院,有一次到福建采风,才真心感觉到音乐是人民创造的这句话的涵义,从那时郑小英就深信音乐是人民创造的。人民有权利来享受它,她们现在从事的专业音乐,就是从民间来,经过作曲家加工的更高层次的东西。
她们在表演时也无时无刻都是在希望能够打动观众,所以就担起了这个责任。郑小英喜欢这样做也甘心去做。但是没有觉得好像担负责任,没有这么大的抱负。她也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小的,她举办讲座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八百多次,直接的听众也有二十多万人。对提高一个民族音乐素质来讲,一个人能能做到这些她很高兴,也很高兴这些事情在其他的行业里慢慢开始做了。后来看到京剧在做,民族器乐在做,爱乐女当然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其实她也是受老一辈音乐家的影响,在二十来岁的时候,读到洗星海的日记很受震动,他的日记里记述了他在武汉从事歌咏活动的一些情形。作为音乐家来讲,郑小英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她很想一直普及一些音乐知识。
郑小英把音乐知识的普及当做是自己的天职,如果有人邀请那是因为他们需要,但她并不拿这当成谋利谋生的手段,也用不着去做广告,是一个真正值得敬佩的艺术家。在她看来最大的满足是看到那些眼睛发亮的学生,一动不动地认真听,有个歌剧讲座长达三小时,当时是在一所学校,下了自习的同学还陆续地来,中间也没有休息。结束时大家还恋恋不舍的那种场面,那些都在激励她继续做下去。但是反过来也觉得有点遗憾,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国民的音乐教育,还没有达到应该有的水平。这样的工作老做不完,而且总是在启蒙的水平,希望以后民族音乐也会越来越好,让世界倾听我们的声音。